主题 : 情浓最是深秋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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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情浓最是深秋时

下午买零食路过十字口,远远看见亚抱着孩子站在风中和她的亲家絮叨。
  最近瞎忙活,已有十多天没有见她了,她穿的依然是去年的旧衣服,气温都降了,她怎么不添置几件新衣物呢?看着她冷的有点瑟瑟发抖,心头禁不起泛起一股悲凉。比起前阵,她更消瘦了,简直瘦的成了皮包骨头。
  啊!亚,你不能好好吃饭吗?就算生意再忙,家务再多,孩子再淘气,你也该当心自己的身体。别那么刻薄自己,好吗?我知道,你还在为上次我没有陪你去县城逛街而耿耿于怀,可我不想解释,也不想澄清事实。
  是的,你非常信任我,但不代表你了解我,将我看的透彻,所以你想不通我这次为什么要欺骗你。为此,好长一段时间你都抱着孩子四处游荡,就是赌气不来我家。其实动用善意的谎言何尝不好呢?我们每次发生误会,或是之间出现小摩擦,我都会俯在你耳边唠叨百遍,我们三十年的感情如果换不来所谓的“真心”,那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经受得住考验呢?
  你说你自始至终都很笨,一点也长不大。我说最好别成熟,也别清醒,要么简单,要么麻木,那样的我们就会快乐无忧。你说你现在的状况就是我口中的麻木,没有了思想和灵魂。亚,别这样,行吗?你这样心碎我会难过,我会揪心,你知道不知道,诺大的世界还有谁比我更懂你的心思?
  我们一个娘家,自小形影不离,虽然和死党艳芳,军利也朝夕相处,但对她们的关爱远远不及你。她们在家为最小,且家境比我们两个优越,一直到出嫁前,她们都没有和地沾过边。而你和我呢,摘棉花,打药,除草,像男孩子一样,我们两个拉牛粪……我们私下曾说,下辈子能像她们就好了,也当一回骄傲的公主。
  我说别羡慕,我们结婚了当老公的公主。等待着,忍耐着,把青春的苦水洒在娘家了,以为婆家是我们黑 an后的黎明。老天弄人,艳芳和军利的婚姻一帆风顺,我们却遭遇失恋,离婚,再婚。我们比她们两个的生日小,我们额头的皱纹却比她们多。她们两个养的白白胖胖,我们两个则一个比一个憔悴。
  我说我靠不上婆家也就罢了,可你公婆健在,却给你帮不上什么忙。这么些年来,别的习惯没有,去你家是我每天必不可少的程序,外加夕阳下我们的散步。还有,闲暇了我们一起徜徉在街上,那种放松的惬意是我们一生的奢望。走到街外时,我们会对着那条通向娘家的羊肠小道,叩问老天一句何时能将它变成平坦宽敞的水泥路?
  那时候虽苦累不堪,但亲情,友情,爱情的欢声笑语响在耳畔。而当如今夜深人静,昏黄的灯光伴着我们若干年前的记忆时,你的嘴角仍微露甜蜜。此后的我们,如同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。好想好想走回去,可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,唯有硬着头皮往前走。明知前方是泥泞沼泽,明知前方无比艰难,困难重重,我们却咬紧牙关顶住风雨。
  我时常抱怨我累,可你更沉重疲惫。你的沉重无人看得见,你的疲惫隐藏的很深,以至于身边最亲的人都漠视不闻。老公不是不爱你,也不是不疼你,是他疼爱的方式方法不是你要的。你的生意做遍了全镇子,每个晨曦我进门看见你抹洗柜台,泪水就不由自主咽在肚子。
  亲朋好友说没有你就没有你老公的今天,左邻右舍说你一对儿女,赛过活神仙。背后不为人知的辛酸只有我明了。身体的疾苦算不了什么,主要是心灵的凄苦。自从失恋后,你就从没有停止过纷飞的思念。人间最难求的“真爱”你得到了,可暂短的欢悦过后,却犹如云消雾散,犹如一场恶梦!且是那么汹涌那么直接,令你猝不及防!
  那个冬天下了一尺多厚的雪,据老人们说五十年不遇。你躺在医院的病床,一只手拉着十岁的儿子,一直胳膊搂抱着三个月大的女儿,亲着她粉嫩的小脸,泪水夺眶而出。你总是将泪留在心里,你总是不肯将酸楚写在脸上,你的老公只会说,有车有房了,和别的女人比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
  我们的生活是改善许多,我们的经济也蒸蒸日上,可我很明白,你眼里和心里的幸福根本不是这样的。艳芳会撒娇,老公一下也不惹她生气,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飞了。军利有婆婆呵护,连内衣内裤都拿去洗了,每次聚会,她们都眉飞色舞,而你缩在阴暗的角落,几乎到挥手分别都沉默不语。
  家务,没有一个人替你做,生意呢,你一个人在打理,至于孩子,更是你一手带大。老公和孩子做着甜甜的美梦时,你不是洗刷打扫就是整衣物清柜子。宽慰的话我不想重复了,我只想提醒你劳逸结合,我只想你的身体安然无恙,我只想你带好孩子、照管老公的同时,给自己留一点回味的空间。
  你仅靠那点回忆度日,尽管往昔里有欺骗,有背叛,可你仍用纯真的心固守着,叫我不能不感动。当为人夫,为人父的他屈尊地从你张口借钱时,你说你还在爱着他,你说你忘不了他。我支持你说,施舍他点吧,旁人来了我们都伸出援手,对猫狗我们都有仁慈怜悯之心,更何况是为你坐了五年牢的他……
  你说若你是这样的落魄,指不定哪天乞讨到他门前,他会同情你吗?明知道他不会了,可我还是自欺欺人,口是心非说会!一定会!你苦笑了,说你是天下最傻最笨的女人了,真是让他卖了还帮着数钱。我说有钱难买你愿意,即使被他卖了,你也甘心情愿,毫无怨言。因为你的爱与他没有关系的,你是你的想法和做法,不能强加到他身上的。
  你说那场断肠的爱恋叫你怎么能够放下呢?你的人虽没有跟随他,可是你的心一刻也没有放弃过对他的追求,你说你迟早会晕厥过去,惨重了也许会一睡不起……不要这样,绝不可以!我会心疼的不知所措,我会怨天尤人,我会下地找阎王论理,还要质问你犯了什么错,犯了什么罪,为什么不给你留一条活路呢?
  秋意渐凉,你越来越不知疼惜自己了。穿着短袖不说,吃饭还饥一顿饱一顿,进得你的厨房,案上不是剩菜就是陈饭,垃圾桶也是方便面的袋子和鸡蛋壳。你忍心折磨自己吗?无论我们的人生有多么灰暗,我们的身体永远都属于自己。沉默成了你的专利,你一心一意收拾店面,对家庭和家庭成员也死心塌地。
  网络流行以来,我疏忽了你,由原来的每天减少到三天,五天,后来成了一个星期。你约我去县城逛街散心,我却有不得已的苦衷。我没有告诉你我把我的命要交给文字了,我说不出我要和网站签约是为了心情爱好,是为了弥补多年前的学习缺憾,而不是在乎什么破稿费,或者是功名利禄。环境将我们的友谊隔开了,但永远割不掉我们比山高比海深的爱。
  你说身边所有的人离你愈来愈远,而唯一亲近的我也即将舍弃你。三十多年了,我们不是姐妹情同姐妹,我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,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彼此的血液却溶入了对方的身体里。我们从少女到少妇,再从少妇到不惑,历经多少天灾人祸。多么深重的灾难我们都扛过来了,怎能让小小的误会阻隔我们,击垮我们?
  那次你在医院生女儿,当主治医生用手术刀在你肚皮拉开那长长的一刀,我心疼似针扎,依稀仿佛,那一刀划在自己身上。小毛丫回家了,我们对视着,热泪盈眶,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。随后我被诊断怀孕,医生却说我不能生不能做。是你拉着我虚弱无力的手臂,把你的小毛丫递到我怀里,并满怀深情地说从今往后,小毛丫就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了。
  我用了三年也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。当我只顾舔自己的伤口时,却一再无视了你的内心感受。你说如果是吃食衣物,只要你拥有,就会一览无遗送给我,你还说如果时光能倒流,你会乞求送子观音给我一个健康的宝宝。表面上,你已走出我的视线了,事实上,你无时不刻不在关注我。你不会用精美的语言给我疗伤,就像你生小毛丫我给你使不上劲一样。
  我开始、并继续我诗情画意般的浪漫生活了,你却把自己藏的更隐秘。大概是我用忙找借口,抑或是我没有决心,总之半个月来,我没有走出家门一步。这会要不是饿了,也不会撞见你。我觉得我不堪,你亦是如此吗?他们却说我安逸自由,不要无痛呻吟了。和你比起,我是无痛呻吟,我难道要置你于不顾吗?
  舍得扔下你,独自行走吗?翻看起以前的文字,为你写的实在寥寥无几,这会遇见了,我作何感想我竟然梳理不清?我们拉过勾说过再也不流泪,我们说谁先流泪谁就是懦夫,我还自信百倍说肯定是脆弱的你先捷足先登……伫立在喧嚣躁动的街口,我的泪如泉,我的心更是莫名冰凉到了极点!肚子本身瘪扁,却不知为何,咕咕叫的声响早已消失无影踪。
  你说钱不是你要追求的,世界上有比钱更珍贵的东西,所以今天的你对衣食住行已不注重,只想恬淡安静的过好每一天。我说我厌倦了纷繁浮华的生活,出来看看蓝天和白云,心就纯如水。你说我已长在心里,无论发芽开花与否,把最美的一瞬间展现给你就足够了。我飞快地敲击键盘,不但把你输在我的文字里,且夜以继日地将这份爱进行到底。
  转过头来吧,我的深情依然。给我一个淡淡的笑吧,那怕是苦笑,惨笑,我也心领神会。秋天来了,收获的季节,我们付出了无比的艰辛,怎能让成熟的果实付诸东流?不远处,那一片片泛黄的秋叶纷纷落了,我毫不犹豫搜索出我的爱来,预备给你。你也敞开心扉,笑意盈盈绽放在金色的九月。
  夕阳正浓,秋意正浓,我们的深情厚谊也该驻留在这里吧?

道道非常道 玄玄原非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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